“干娘,快来呀!干娘,疼死我了,儿子要生了,娘啊。”
周谨堂嚎叫的越来越大声,他的脸憋的通红。肚子也是一颤一颤的。
我们哪里见过这种阵仗,男人生孩子,这简直是天下奇闻。
“儿啊!你先忍着些,干娘去给你找稳婆。”
王妈妈亦开始手足无措。只见她的一双小脚,在地上来回踱步,那慌张的样子,简直比自己临盆还要焦急万分。
老严大声喊道:“找什么稳婆,谨堂又没长那生孩子的地方。”
王妈妈急得直跳脚。“这可如何是好?孩子要是在我儿肚子里憋死了怎么办?”
周谨堂疼的生了一脑门冷汗,咬牙切齿道:“看来我真的是命不久已!这可怎么办才好?施现兄弟,倘若今天我真的难产死了。
你一定要替我照顾好我的干娘。”
此时,我的心中亦是焦急万分。
“现在这个时候,说什么丧气话?我看,解铃还须系铃人,现在咱们的当务之急,是要去找到那个把孩子放进你肚子里面的臭道士。”
老严也在一旁忙忙的应合着我。
“对,找那个道士。那个道士一定有办法。”
他一边说着,脸上局促的像是打了结的干豆皮。
只见老严忽的蹲到地下,然后用拳头狠狠地敲着自己的脑袋。
“找那个道士,说的好听,咱们去哪儿找啊?”
王妈妈倒是还保留了几分镇定。
“管他娘的呢,满大街去寻呗。”
王妈妈一边说着,掂着不到三寸的小脚,一溜烟儿的跑出了义庄的大门。
周谨堂疼的翻天覆地,连带着右腿也抽了筋。世人总说,女人生孩子就是去鬼门关里走了一遭。现如今,我才真真切切的感到此言不虚。
没有办法,我只好蹲在周谨堂的身边,然后紧紧地攥住他的双手,给他些许安慰。
周谨堂疼的已经几近昏厥过去,老严也在大堂之内不停的转圈儿。
我只好在心中默默的祈祷。希望我这个兄弟,可以保住自己的一条性命。
过了大约半个时辰。王妈妈该是在路上崴了脚,才一瘸一拐地随着一个身穿道袍的中年男子回了来。
她竟然真的在大街上把那个道士寻了出来。这事情说来真的好生奇怪。
周谨堂见了那道士,心中止不住的委屈。“道长,快救救我,您就是我亲爹爹。亲爹爹,孩儿快要疼死了。孩儿怕是活不了了。”
那道士见周谨堂疼的说了胡话,连连安慰道:“有贫道在你且怕什么?贫道这就给你接生。”
我的心中真的是纳罕不已,男人真的可以生孩子吗?
那道士又转过身嘱咐王妈妈。“大妹子,你去厨房里烧一大壶开水来。再准备两条干净的手巾并一把剪刀。”
王妈妈诺诺应下,便去大堂外面生柴火烧热水。
没有柴火。王妈妈急得四处直跳脚。我眼镜没了办法,只好将义庄大堂内的棺材拉出来一尊。然后用脚将这棺材踹碎,勉强当柴火使用。
那道士把大堂内的窗户关的严实,生怕露进来半点风丝。
周谨堂躺着地上大口大口的呼着气,眼皮子已然抬不起来了。
道士挽好衣袖,一把脱下他的衣服。又从怀里摸出那把他随身携带的木柄短刀来。
我满腹疑惑的问那个道士?
“我兄弟是个男的,不似娘们儿的身体,天生可以生儿育女,我兄弟可得从哪将这个娃娃生出来?”
那道士眼皮子也不抬,镇静的回道:“你们莫怕,忍耐片刻。待贫道在这小子的身体之上劈上一刀,给他挖出个生孩子的生门来。”
这道士的话,说的我身上汗毛直竖。拿刀生挖,我还真的是没有见识过这种场景。
此时月黑风高,寂静的义庄燥燥地几声鸦啼。
那道士一手执周谨堂一腿,用力向两边拉开。再拿着刀,也不多做端详,奋力刺进周谨堂的身体。
殷红的鲜血顺着我兄弟的身上喷涌而出,迸裂般的痛感从他的皮肉直奔两个太阳穴。
只见周谨堂双眼瞪天。“啊”的大喊一声!惊的枝丫上的鸟儿都飞了起来。
道士将早就备好的药粉一股脑儿的洒在周谨堂的伤口处。也不知是何处得来的灵丹妙药,刚一沾到他的皮肉,血就顿时止住。
王妈妈端着热水进屋,匝看见屋内情景,登时一个酿跄,显些将水泼了。
那道士见了王妈妈,道:“大妹子,快来。快过来与我一臂之力。”
王妈妈将水盆扔在地上,一双小脚不知所措地来回踱步。
那道士道:“肚子里孩子太大,这孩子生不出来。你快爬到周谨堂肚子上,顺着劲把肚里的胎儿往下推。”
王妈妈听了话,把身下穿着的长绦上撩到腰上。后脊梁对着周谨堂的头,一步跨在她干儿子的身上。
“小伙子,用力。”道士急得火烧火燎。
老严此刻担心坏了。扑通跪在地上,冲着外面的漆黑的天就开始默默祈祷。
“玉皇大帝,王母娘娘,观音菩萨,如来佛祖。跟我神仙你们都行行好,千万让周谨堂安全的把孩子生出来。
这么一个好小伙子,年纪轻轻,坚决不能因为难产丧了命。”
说到这儿,老严又呸呸连连吐了两下。
“呸!是我说错了话,周谨堂一定会活下来。母子平安……!不,是父子平安,父子平安。”
周谨堂早已疼的手软脚软,别说是用力生孩子,就连那喘气儿的劲儿都没所剩无几。
王妈妈骑在周谨堂的胸口,双手费力的往下推肚子,边推边哭嚷。
“娘的儿啊,娘的心头肉。你可得撑住了。”
只余下我一个人,还保留着几分淡定。
我走到那个道士的身边,问他道。
“大师,需要我帮什么忙吗?”
那个道士神秘兮兮的撇了我一眼。
“需要,你,念咒作法!”
“念咒!”
我大吃一惊。
“可是我不会呀。”
那个倒是哈哈的大笑,然后继续对我道。
“你回的!最简单的保胎咒,这大堂之内有香案,有符纸。你不是学过的吗?”
这道士说着,轻蔑的挑挑眉毛。
我,我学过的。保胎咒!
对,我的确是学过。在阴山簿,在那做新弟子的一个月之内。
可是,我天资愚钝,又不认识字,学了一个月的咒语法术,却只能背下来一篇金光咒。
我萎缩了,我对那个道士大吼道。
“我只会金光咒,保胎咒,我真的不会!”
那道士语气无比镇定。
“那你就得眼睁睁看着你的兄弟去死。保胎咒,你明明学过,全部记在你的脑子里。可是就连你自己都不相信自己。
那就让周谨堂死去吧!施现,你真的是一个废人。”
我,我是废人吗?
我踉踉跄跄,内心慌乱无比。
我是废人!我是废人!同样在阴山簿学习,一个月的时间,别的人可以轻松学会三套拳法功夫。我却连一套最基础的伏虎拳都打的假模假样。
别人可以记住人体身上的几百处穴位,我却只能记住头顶最简单的几个。
别的人会诗词歌赋吟诗作对,我却连自己的名字都不会写。如今严七崖都可以跟着珎墓司一起去探墓。
而我呢!我却只能在阴山簿中做一个小小的杂役。
我身负血海深仇,爹娘惨死,蒙受冤屈,还有师傅教与我的重任。
我却一再的为自己找借口,我是个瘸子,我自幼不认识字。我的借口比谁都多,我真的有努力过吗?
我真的有一门心思的想过复仇,一门心思的想过替师傅,替自己申冤吗?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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